《為政第二‧八》
子夏問孝。子曰:「色難。有事,弟子服其勞;有酒食,先生饌,曾是以為孝乎?」

這是高中在課本上學到的一段話,最近深深體會到這段話的涵意。對我這個毫無耐性可言的人,雖然經過服務業的洗禮,對於最親近的家人,往往還是會忍不住肝火上升,孔子卻早在千年以前就勸誡他的學生,孝親以和顏悅色為最難,讓我羞愧萬分。

我祖母年事已高,患有退化性關節炎,其實不應該讓她老人家天天勞動,可是她又閒不下來。說來慚愧,她的兩個媳婦,也就是我媽和我嬸嬸,偏偏又都出去上班,目前最常在家和她相處的人只有我跟我弟。我弟也不是她帶大的,和她並不親,因此,我被使喚的機率最高。

說是勞動,其實大多是雞毛蒜皮的小事,煮飯啦、收垃圾啦、打掃拖地啦,其實我或其他人都能做的事,她總是一手扛下,但是問題來了,因為她行動不便,所以常常會東喊西喊的(相信我,我的嗓門應該是得自她的真傳。),因此搞得我媽媽神經緊張,我應了聲她還是照喊不誤,搞得我也常接近發火邊緣。

而吃飯的時候更忙,每天除了早餐以外,我祖母一定要來個大點名,我家有四層樓,她要把一到三層樓的人都請出來她才會甘願,所以會從我弟喊到我叔叔喊過兩遍,可是我弟被我媽寵壞了,愛吃外食,對我祖母主的菜幾乎沒胃口,常常喊破了喉嚨都不會應半聲,我常跟我祖母說不用管他,BUT她老人家還是照舊每餐點名。

我媽也很奇怪,自從我嬸嬸嫁來我們家以後,她對我祖母的成見就日漸加深,因此我祖母不管是請我媽幫個小忙或是對她示好,她一律都是不屑或不理的態度,搞得我夾在中間一個頭兩個大。

總歸來說,就是老人家放不下心,煩歸煩,我又能如何?一個是養育我恩情大過天的祖母,一個是生我的媽媽,我又能怎樣?只能默唸忍字訣,硬是把先前在全家練出來的忍功搬出來繼續練,不然怎麼辦呢?我已經常跟我祖母唸說:我們都是大人了,不用一直念我們啦!她還是一樣,唉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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